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揪心的故事结束篇:女知青因友谊接纳了肖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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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是本篇纪实文学的结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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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农村参加最艰苦的农业生产劳动。兰的体力弱,青年农民肖麻子关心她,帮她干活,她很快就宣布,决定嫁给肖麻子。

  兰非常不适应东北寒冷的气候和农村繁重的劳动,终于病倒,只好别离丈夫肖麻子和三个儿女,回杭州治病。从那时起,兰倒在杭州家里的病床上,再也没有起来……

  

  我自始至终不知道兰当年看了我写她的小说《深深的大草甸》后,内心是什么样的感受,我也没有打听到兰的骨灰安放在什么地方,无法去她的坟头祭拜。我只好打开那一期的《收获》,朝着北方点燃了一炷香。

  兰的三个孩子还在北大荒,我相信她的心,死前一定向着北方。

  这次赴东北采访前,我原打算找出载有《深深的大草甸》的《收获》,将小说复印三份,分送给兰的三个孩子,我相信这几个留在北大荒的知青后代不会忘记他们的妈妈,但对妈妈为了他们曾经付出怎么样的代价,却不一定完全了解。

  然而,好几个知青都告诉我,红梅早就不在了,死的时候还不到15岁。我很震惊,我想起那年去大草甸看兰,在草辫子土坯房前看到的那个穿着小碎花灯芯绒褂子,梳着羊角辫的女孩。那样一个美丽可爱,花骨朵一样的女孩,怎么就死了呢?算算红梅死去时的年龄,她应该是在兰逝世一年多以后走的。

  

  

  何学敏告诉我,红梅是喝农药的,她相信这个心高气傲的女孩一定是觉得母亲的死断绝了她回杭州上学的最后一点可能,这才走上绝路的。我又问了其他几个和兰走得比较近的知青,他们大多认同何学敏的说法,但当我问我姐姐时,姐姐久久没有说话,半晌,她才叹了一口长气,说,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情是说不清楚的,看到的也许并非真实的;大家都认定的,往往可能只是表面的。我后来长期生活在北京,和兰很长时间几乎也没有什么接触,我无法给你提供比别人更准确的信息,我只能建议你,自己去东北,自己去寻找答案。

  到富锦的第二天,我就向肖刚提出,去他们在兴隆公社的家看看。我告诉肖刚,1983年我去过他家,对那间矮小破旧的草辫子土坯房至今留有深刻的印象。肖刚告诉我,他们离开兴隆公社好多年了,房子也早就卖给别人了。我问他,为什么要把你妈妈住过的房子卖掉呢?再破再旧,那里面也有你妈妈的气息呀!当我问起红梅是怎么死的,肖刚沉默了很久。半晌,他才说:那时我还小,不懂事,我带你去我二姐肖平家吧,她只比我大姐小一岁,她应该说得清当时的情况。

  肖平的家在永发村,离富锦只有十几里地的路程。但正因为离城里近,地少,所以穷。肖刚自己开着一辆本田越野车来接我。车出富锦几公里后,路况就渐渐糟糕了。等到接近永发村时,不断有大料车拉着堆得高高的石头从远处的山里面出来,像老牛拖破车一样吭哧吭哧从我们的身边经过。沉重的石头车把路面压得坑坑洼洼。路两旁高高的杨树沐浴在阳光里,向阳的一面叶子金黄,灿烂明亮;背阴的一面叶子深绿,浓荫清凉。树干的影子倒映在高低不平的泥路上,如同浅灰色的绸缎上用水墨洇染上深灰色的水波纹,绵延起伏;阳光下,飘落的树叶就像一群群金黄的蝴蝶在我们眼前翻飞追逐。但一旦树叶落到地上,陷入泥淖,车碾脚踏,灿烂的金黄很快就被尘垢覆盖了。

  进村后,老远就看到一个中年农妇在等我们。肖刚说,那就是他的二姐肖平。肖平身后的土坯房低矮、破旧,就连土墙上挂着的红辣椒和蒜苔,都和当年兰住的房子没什么两样。三十多年的岁月,穿越了大草甸上两代女人的生命,外面的世界天翻地覆,兰的女儿命运却似乎没有任何改变。一个知青的后代,依旧生活在北大荒,依旧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妇,依旧嫁给了一个脸朝黑土背朝天的农民。

  我问肖平多大了?哪年生的?和姐姐红梅相差几岁?肖平的回答很混乱,一会儿说自己1972年生的,一会儿又说是73年生的;一会儿说自己属老鼠,一会儿又说自己属猪。肖刚说,二姐脑子不太好,得过病。我问肖平,想姐姐红梅吗?还记得红梅是怎么走的?我问得小心翼翼,生怕勾起肖平的伤心,但我又不能不问,毕竟肖平是和姐姐最亲近的人。肖平开始流眼泪,她不看我,两眼望着窗外,眼泪流了很久,才喃喃地说,那天我很闹心,很闹心,那天我要是回家吃中饭就好了,我姐就不会走了。

  肖平的讲述因为哽咽常常中断,但停顿一会儿后,她又会自顾自地讲下去。

  

  

  兰死的时候,外婆发来了电报,红梅哭闹着要去杭州再见妈妈一面,肖麻子没答应。他为带三个孩子去杭州借的钱还没有还清,哪里还有钱再买去杭州的火车票?肖麻子虽然没有去杭州为老婆奔丧,也没有让三个孩子去和母亲告别,但那种生离死别的滋味他还是彻心彻肺地感受到了。

  兰的家人对肖麻子连兰死都不带孩子来送她一程,心里是无法原谅的,他们对遥远的北方还有这样一门亲戚从此只字不提。

  兰死后,肖麻子开始酗酒,整天喝得烂醉。他还开始失眠,一宿一宿地睡不着。村里有人张罗給肖麻子续弦,不断地有热心者来给肖麻子说媒。肖麻子虽然忘不了兰,但屋子里没有个女人,被窝是冷的,锅灶是冰的,他想,得给三个孩子找个做饭的。肖麻子想和大女儿红梅先商量一下。

  那天,肖麻子向感冒在家,没去上学的红梅稍稍流露出一点点这方面的心思,红梅就黑了脸,说:我不上学了,我给弟弟妹妹做饭。肖麻子一听就急了,吼道:放什么狗屁哪!你妈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让你们好好读书,做个有文化的人,你想不上学,万万不能!红梅口气比肖麻子还硬:你还知道要我们读书,要我们有文化!那你为什么不让我留在杭州上学,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回来?这里的破学校,上了也没用!肖麻子一挥手,眼睛突爆着嚷:别说这些没用的,必须上学!必须上!红梅也急红了眼,其实更多的是郁结在内心的委屈和愤满的总爆发:就不上!你说啥也没用。我给弟弟妹妹做饭,让他们继续上学!反正这个家除了妈妈,不能进来别的女人!

  肖麻子火冒三丈,气血冲头,对着红梅就是一个重重的耳刮子,红梅的脸立刻肿了起来,一缕血丝挂在嘴角。肖麻子打完红梅耳光,转身就走。他心里其实也很后悔,他知道此时的自己已经快丧失理智,再不走,杀人的心都有!

  肖平和肖刚那天都去上学了,学校离村子很远,要走十五里地。所以,中饭肖平和肖刚都在学校吃。红梅出事的时候,肖平似乎有心灵感应。那天从第一堂课开始她就感到坐立不安,心里像有一支尖利的小爪子在抓挠。上午的课上完后,她突然想回家吃饭。她向老师请假,老师没同意。肖平知道老师也是为她好,来回三十里地,回家吃饭,下午的课就耽误了。下午的课,小平根本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她一直觉得闹心。好不容易捱到下课放学,肖平疯了一样往家跑。远远地,她就看到家门口围了一堆人。她冲过去,扒开人群,看到姐姐红梅口吐白沫躺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

  肖麻子闻讯从地里赶了回来,看到红梅手里握着的瓶子,眼睛一阵发黑,那是他做豆腐的盐卤,喝多了是要死人的呀!肖麻子没有想到,红梅性子这么刚烈,给她一个耳光,她就会去寻死!红梅是在送往县城医院的半道上咽气的。那一年,她还不到十五岁。

  肖平向我叙述红梅之死时,一直在流泪。肖刚对我说二姐脑子不太好,当肖平语无伦次地说她的年龄和生肖时,我也觉得她是否稍稍有一点弱智。然而,当肖平清晰地说出下面这段话时,我相信,这个看上去有点迟钝的女人,心里其实跟明镜儿似的。

  肖平说:我大姐功课好,人漂亮,心很高的。妈妈死后,她话一下子少了,心像一个大坑,里面装的全是泪。她总跟同学说,我等不到好日子的那一天了。我知道大姐想回杭州上学,妈妈死后,她这个梦碎了。其实,从妈妈离开家回杭州治病那时候起,家里的活都是大姐干,烧饭,洗衣服,她都不让我和弟弟动手。我现在很后悔那时候没帮大姐干活。爸老说,是他一个耳光把大姐打走了,其实我知道,大姐得了和妈妈一样的病。自从妈妈死后,大姐就不想活了,因为她知道妈妈没了,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不可能再走出大草甸了,走不出大草甸,最后还不是和妈妈一个样?

  让我得到意外惊喜的是,肖平给我找出了一沓她妈妈的老照片,其中有兰学生时代的,有刚刚赴北大荒时和妹妹二兰、梅,穿着军大衣照的,有她和孩子们一起的,更让我出乎意料的是,照片中居然有一张兰和肖麻子的两寸黑白照,照片中,肖麻子穿着中山装,系紧风纪扣,因为相片上看不出脸上的小坑,他的摸样还是挺周正的。兰穿着一字领两用衫,脸上虽然没有笑容,却也算得平静,看不出有多少委屈和忧伤。算算时间,这应该是兰和肖麻子的结婚照吧。

  

  

  看着这张照片,我想起了一幅很有名的知青题材的油画《我的前夫》。。画中的新郎穿着新布鞋和褪色的粗布棉衣,脸色黝黑苍老,手指粗大扭曲,笑得合不拢嘴,情状得意、满足。但是,旁边的女知青新娘,无论眼神还是坐姿,不仅没有一丁点儿的幸福神情,反而透出了无限委屈、忧伤和无奈,那微微右倾的身体显露了对身边这位新郎避之唯恐不及。这对男女主角极不和谐的表情,明白无误地昭示了这一婚姻的荒谬性和悲剧性。据说,这幅油画当年展出时,很多知青在画前泣不成声。

  我想,,勾起了有过相似经历的人惨痛的记忆,它的冲击力才会如此强悍和旷远吧?与油画《我的前夫》中,新娘满脸的委屈和忧伤相比,兰的平静,让我对她嫁给肖麻子,这桩外人看来或许含有冤情,而且极不般配的婚姻,有了另外一种猜想。而要证实这种猜想,除了直截了当地问肖麻子,没有其他途径。

  我问肖平,可不可以将这些相片借给我,让我复制一套,因为连兰的哥哥和妹妹手里,恐怕都没有这么多兰的照片了,这些老旧的记忆如果能够翻新,别让它发黄、发脆、破碎、消亡,那样,你们的妈妈的面容会更清晰地留在这个世界上。肖平同意了,很信任地把一沓照片都给了我。我让一路陪我采访的小高镇长帮我洗了两套,我准备自己留下一套,另一套和原照片一起交给肖刚,让他带还给肖平。

  翻新后的照片光滑平整,图像也比老照片清晰,我一张一张仔细翻看,不知为何,却没有了在肖平家刚看到老照片时,那种心头发颤的感觉。我重新找出兰和肖麻子的那张结婚照,反反复复地看,上上下下地仔细琢磨两人的眼神、表情,服装、发型,总觉得似乎缺了点什么。我在想,缺什么呢?

  我又翻看了其他翻新的老照片,发现有的上面有时间,有的上面有地点,比如,有一张肖麻子和兰抱着一个几个月大小的女婴,左上角印着:1971.9.21于富锦留念;比如有一张肖麻子带着六七岁的肖刚在一张亭子前拍的照片,照片下方印着,杭州西湖中山公园,1983.6,那应该正是肖麻子带着孩子到杭州探望兰的那段时间。

  突然,我明白了,这张肖麻子和兰的照片,缺少时间和地点,而缺了这个要素,你很难断定这张两寸照片是否就是兰和肖麻子的结婚照了。

  我再次给肖刚打电话,告诉他我想再看看老照片,我忽略了每一张老照片的背后或许会留下什么,另外,我也还想再见见肖麻子,有一个问题,如果这次不问,也许就永远不会再问了。肖刚说,他准备准备,一会儿来接我,他要请我在他开的烧烤店吃烤肉。他会让爸爸一起来。肖刚说,阿姨,你和我爸爸喝点酒,喝了酒,就没有什么话不能说了。

  晚上五点半,肖刚准时来接我。路上,肖刚对我说,阿姨,其实我知道你想问我爸爸什么。你一直问不出口。

  “什么?”我心里一惊,我想不出肖刚怎么会知道我想问什么,他又如何能猜出我内心的种种纠结。我等着肖刚再开口,但肖刚却又不说话了。

  很快就到了肖刚的烧烤店,这家小店虽然不大,倒也干净,是肖刚为自己夏天在这里开办的水上乐园配套的饮食店。肖刚告诉我,水上乐园的原址是一个臭气熏天的垃圾场,附近居民意见很大,当地政府找到肖刚,问他能不能把这块地改造一下,做什么都行,就是别堆垃圾。肖刚花了不多的成本,购置了一套塑料的水上乐园设备,开了一个迷你水上乐园。一个夏天生意火爆,一下子就挣了五十多万。这个烧烤店就是为前来游玩的游客们开办的,让大家玩累了有地方歇息,肚子饿了,有地方吃饭。

  看得出,这小子有典型的南方血统,生意头脑不得了。我心里为兰叹息,假如她能活到今天,看到自己的儿子那么能干、有出息,她该有多高兴啊!即便落在北大荒,生活也并非从此不能改变,今天的肖刚是完全有能力让自己的妈妈衣食无忧,安享清福的。

  

  

  肖麻子已经在烧烤店等我了,除了肖刚早就准备好的烤肉,他还亲手为我做了两个菜,一个泥鳅炖癞蛤蟆,一个酸菜粉丝烧血肠。我不会喝酒,但为了融洽气氛,我倒了一杯啤酒,肖麻子自然是要喝白酒的。几杯酒下肚以后,肖麻子开始上脸,脸上的小坑充血变红。我想,今天我是无论如何都要把兰当年对二兰说的 “我不能说,说了,你姐夫要去坐牢”那句话说出来,问问肖麻子这是什么意思,当年你和兰结婚之前,你究竟对兰做了什么?

  趁肖刚去添菜的时候,我鼓足了勇气开口问,没想到字斟句酌的话在喉咙里翻了几个滚,吐出口时,问话还是打了折扣。我问的是:肖大哥,你和兰结婚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不是先和兰在一起了,兰出于无奈,才嫁给了你?话一问出口,我就在心里骂自己,什么叫“在一起了”,这性质能一样吗?没想到肖麻子回答得很快,没有半点犹豫:不能,不能!那年头,绝对不能!显然,农民肖麻子很聪明,他完全明白我的意思,知道我要问什么,他就这样断然的、决绝的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问得这么委婉,这么迂回,肖麻子都断然否认,可想而知,我即便把二兰说的话说出口,得到的答案也必然如此。但不管如何,我问了,就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答案是真是假,其实在过了三十多年以后,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吃完饭,我让肖刚把要还给肖平的老照片再给我看一下。肖刚把老照片递给我时,我一下子就翻出了那张兰和肖麻子的合影。我把照片翻过来一看,没想到背面果真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由于年代久远,字迹已经不太清楚,有几处完全模糊,我辨认了半天,又让肖刚和我一起辨认,但还是看不清模糊的地方究竟写的什么。

  我掏出随身带的采访本,将看得清的每一个字都抄录下来,辨认不出的地方用省略号替代,拼接起来,还原成以下的一段文字:

  ……只有在友谊……的时候,爱情才是巩固的、长久的、忘我的,在困难的时候,在人生道路上时时可以遇到的易摔跤的地方,友谊会扶助爱情。爱情无能为力和不忠实的地方,友谊却能坚持,能……得一切。

  看完这段文字,说实话,我是震惊的。因为这段话颠覆了包括我在内的许多人对兰和肖麻子婚姻的猜想。虽然这段话的模糊处尚存在悬疑,但是你若把几个主要关键词串连起来:友谊、爱情、扶助等等,至少让我们觉得肖麻子的面目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可憎。友谊和爱情自然不能相提并论,这中间的沟壑有人可以让时日去填平,有人却永远无法跨越。

  

  

  “爱情无能为力和不忠实的地方,友谊却能坚持”,这句话让我们可以想见,兰不可能因为肖麻子对她的帮助,而对他产生爱情,但爱情无能为力的地方,友谊却能坚持。虽然这种友谊的产生是毁灭兰的根源,但我们似乎不能因为兰的毁灭,就对曾经让兰在绝望中看到一丝光亮的友谊视而不见!这个世界上不是非白即黑,非黑即白,有一种灰色,也许是更普遍的存在。

  肖刚送我回宾馆的路上对我说,阿姨,谢谢你这么大老远地来寻找我妈妈的踪迹,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妈妈写在和爸爸合影背后的这段话,其实这么多年来,我知道我姨我舅舅都恨我爸爸,那么疼爱我们的外婆,心里也恨我爸爸,就连我自己,想起妈妈心里也压了一块大石头,这块石头不搬开,我和爸爸就有一种说不清的距离,今天看到妈妈的话,我心里的石头好像搬开了。

  我让肖刚尽快把照片送还给肖平,也让她看看照片背面妈妈写下的话。假如肖平能用自己的方式把妈妈这段话传送给九泉之下的红梅,那就更好了。

    

   编 后

  

  文章发了一半,就收到各种反映。

  有朋友说:“兰”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有朋友说:为什么城里男人能娶乡下姑娘,而城里姑娘就不能嫁乡下男人?这不是歧视吗?

  其实,婚姻是双方绝对自主的事情,谁娶谁、嫁谁都可以,只是须认真考虑婚后的生活质量,而生活质量是受家庭背景、个人三观、性格脾气、智商情商所影响的,也不能不考虑,毕竟是一辈子的事啊。

  并不排除一种情况,那就是以上各项都有较大差异的男女生活在一起了,也会由于谦让、容忍,而平静度过一生的。

  作者在文章结尾段说到:“爱情无能为力和不忠实的地方,友谊却能坚持。”这说明,城市姑娘“兰”对乡下男青年“肖麻子”不管出自何种目的的“友谊”,是认可并接受的。对于“兰”的婚姻,我们可以扼腕,对于她不适应东北天冬天气候,生病去世,我们可以痛惜,却都无需进行似乎超脱的道德评价。毕竟,“兰”的丈夫老肖还要生活下去,她的儿子“肖刚”已经是一个游乐场的老板,挺有出息的。作者也写了:如果兰还活着,那就是困难日子熬到头了,她的儿子会让她过上称心如意的日子的。如果“兰”活着,随儿子过着平静的生活,大女儿红梅也没,我们外人又该怎么评价这桩“不般配、不和谐”的婚姻呢?

  道德评价,真的不需要。

  最后说一句,我对作者称男青年为“肖麻子”不以为然。为什么要用人家的生理不幸来作为人家的称呼呢?在生活中叫叫也就算了,作为文学作品中的人物称谓,歧视的感觉多少有一点。更何况是纪实文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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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原载《收获》杂志2018-2期

  

  作者:袁敏(女),杭州青年作协副主席,曾获首届浙江省优秀文学作品奖、浙江省优秀青年文学奖等。编辑的《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获奖作品选》(首届至六届)六套,五次获全国优秀畅销书奖,《蒙面之城》获第二届老舍文学奖长篇小说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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